一楼的房间构造跟二楼很不一样，是在这边村庄里极其常见的构造，房间都在堂屋两侧。
姚呈明很快找到地方把他的东西给安置好了，但是并没有走出来，而是就此跟我们拉开了距离，短时间都不见得能消弭掉这一无形的阻隔。
我侧目看向容云衍，递了个出去说的眼神给他，等他心领神会的跟出来，皮笑肉不笑的看过去问：“他连我也一并烦上了，你现在满意了么？”
答案必然是否定的。
容云衍想要的只会是把姚呈明挤兑走，现在事与愿违，他不气的胸闷气短就不错了，怎么可能会满意？
这不过是句没什么杀伤力的挤兑罢了。
容云衍的反应却是跟我预料中截然不同，他用带伤的嘴角扯出个笑容，深呼吸一口说：“当然满意。”
我蹙眉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现在又是我们两个独处了。”容云衍目光灼灼的看着我，话锋一转问，“这几天我一直都很想你，你有没有想过我？哪怕只是一瞬间。”
话音很委屈。
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挑衅了容云衍，也不知道他最初的目的是什么，但这一刻他言语间的思念是真的。
这让我感到很荒谬，他拼着受气挨打，就为了把姚呈明给支开，成本是不是太高了点？
我对他的疑问避而不答，抢先占据道德高地质问道：“我认为你需要先给我一个解释，刚刚我下楼梯的时候，你绝对听到我迈步的声音了吧？”
钢架结构的楼梯无论固定的多稳，一旦被人踩了都会发出声响。
凭容云衍的听力和敏锐度，他没可能会注意不到顶上的声音，除非他是在装作听不到，并且已经做出了与之相对的反应。
容云衍长而直的眼睫向上一抬，这次就连冷峻的面容都跟着软化了许多，他掩住眼底的乌青，嗓音沉闷道：“没想到你就是这么看我的。”
我：……
想道德绑架的话真是找错人了，只要我没有道德就不会被绑架，既然占据道德高地没用，我就只能想法子占据道德低地了。
“我会怎么看你，其实是取决于你会怎么做，你从前学过防身术，精通散打，对泰拳也有所涉猎，只要你愿意，完全可以把这场冲突掐灭在摇篮里，可是你没有，根本是在等他先动手。”
我咄咄逼人的质问他，没有给他留半点面子，反正这旁边也没有其他人，就算猜错了也不会怎么样。
容云衍承认的相当痛快：“是，我知道你感激他的陪伴，所以对他处处忍让，就连你会不齿的某些表现都会包容，但这不代表我也要这么做。一码归一码，我会补偿的是他的付出。”
他这是间接承认，自己身在渔村期间，也还是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了。
我见他不等我发问，就先把这个闷雷给引爆了，不慌不忙的点头道：“好，你既是敢作敢当，那我也就不跟你气了。”
气一词瞬间磋伤了容云衍，他向来不喜欢我用这样疏离的措辞，可是底气不足，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我生怕自己会心软，严肃着面孔继续道：“请你不要再让人盯着我，这让我感觉很糟糕。”
容云衍比离开前瘦了许多，哪怕是为了在姚呈明面前宣誓主权，特意修饰过一番，也还是难掩他侧脸过于清晰的轮廓，他薄唇抿成一线，整个人就像是一尊格外沉默的雕塑。
不过我没有急着催促他给个答复，而是选择了默默等待。
直到刘队的话音从狭窄的街道一侧传来，他提醒到：“你们吵完了么？吵完了的话，我们就要进去了。”
他指着我和容云衍身后的院门问。
我登时打了个激灵，这才发现小楼对面不知何时多出来以刘队为首的一行人，他们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，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。
如果他们听了全程……
我眼前一黑，担心他们会对我的身份起疑。
林小月的人设是刚满十八岁，同容云衍相识没几个月的普通大学生，她没可能对他了解太深。
“我们没吵架……”我试图用平淡的反应把事情糊弄过去，可面对专业人士，这点小把戏实在是不够看。
刘队的同事跟我和容云衍有过数面之缘，这时见我们把路给让开了，还是选择先进去再说，但他本人还是留在这里，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们。
我知道此时目光游移只会招来更深的怀疑，故而硬着头皮看了回去。
刘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，目光中带着从警多年独有的犀利，让我无端觉得自己不是在视野开阔的室外，而是在光线逼仄的审讯室，马上就要被把苦心隐藏的秘密给翻出来了。
恰在此时，容云衍忽然放弃了沉默开口道：“我们没有吵架。只是遇到了一点分歧而已。”
刘队的目光有所转移，我以为他会刨根问底，可他却是说：“年轻人火气大，拌嘴吵架都正常，但是伤了感情就不好了，尤其……”
他看着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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